中国草本美容的三次革命

　　文/饶润平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自身美容保养需求的日益苛刻，化妆品行业的草本美容一直是前浪推后浪，大有越刮越猛之势。很多打着草本、汉方旗帜的品牌都赚得盆满钵满，如霸王、索芙特、佰草集、相宜本草、仟佰草、芳草集等。国际各大品牌如资生堂、欧莱雅和雅诗兰黛等，也都加大了在中草药领域的研究与开发力度。

　　然而，由于草本概念混乱、绿色标准缺失、政策阙如等种种原因，草本化妆品市场也面临着发展失速、停滞甚至暂时性倒退的隐忧。百年润发、重庆奥妮、索芙特、霸王等，不是已成明日黄花就是正在深陷泥淖，就连宝洁的伊卡璐、联合利华的夏士莲等，市场表现也日趋平淡。

　　不过，尽管有悲观的一面，更多行业专家对中国草本化妆品市场还是持乐观的态度。“爱美之心，古已有之，于斯为盛。与之对应的是，帮助中国人实现美的追求的草本美容哲学理论、科学方法、技术与产品，也在不断与时俱进、螺旋上升。”广州澳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仟佰草品牌掌舵人李志珍认为，草本美容先后经历了古方草本、汉方草本以及微生态草本三个时代。“三个时代里都出现过草本观念、技术与产品上的曲折反复，尤其是随着西方医药、美容科技的发展，草本美容在一些时期更是遭遇阵阵寒流。但只要我们牢记一点，即草本西化死路一条、草本僵化半死不活、草本进化生机勃勃，草本美容还是会一代更比一代强。”

　　美容1.0：自成一家的“古方草本”

　　从人类始祖起，便打上了草本的印记。从《黄帝内经》到明代的《本草纲目》，都有对草本美容的记载。

　　早在殷商时代，先人们就用燕地红蓝花叶，捣烂取汁，做成胭脂饰面。两千多年前，青藏高原的原住民就以红景天入药，以强身健体，抵抗不良环境的影响，其它地区的人也逐渐用红景天来煎水或泡酒，以消除劳累、抵抗山区寒冷、滋补益寿。

　　唐玄宗时，后宫绝丽无数，独杨贵妃一人受皇帝专宠，除了因她天生丽质，其用杏仁、冰片(又名龙脑)、鸡蛋清、麝香等做成的“太真红玉膏”也起了很大作用。而且 “太真红玉膏”传出禁宫后，民间也纷纷应用。

　　慈禧五十三岁时，有一天惊觉自己脸色暗沉、睡不好，且脸上出现许多黑斑，平时爱美的她立刻命令御医设法改善，于是御医用“玉容散”来帮慈喜治疗颜面的黑斑、粗糙及保持美白。“玉容散”的秘方由绿豆粉、山奈、白附子、白僵蚕、冰片、麝香等组成。

　　值得注意的是，传统草本美容文化中，医和药不分家，主要遵循“理、法、方、药”、“六经八纲”、“君、臣、佐、使”、“方—病—人”等一套完整的医药学体系，讲究因人、因时、因症等“辩证”用药。如果把中草药美容仅局限于方药，不在理法的指导下根据个人症状轻重、病位深浅、体质强弱、病邪性质以及时令变化去灵活用药，而只是凭着黄莲止痢、大黄通便的功能机械用药，很可能会事倍功半甚至徒费功夫。

　　“以一种系统思维、辩证方法来研究、制作、使用草本美容方药的方式，可以说是草本美容的1.0时代，即古方草本时代。”李志珍认为，“古方草本”用药精炼、配伍严谨，用药特色及组方技巧经历过几千年历史经验与疗效长河的洗涤与沉淀，对人们的治病防病、保健养生起着重要而独特的作用。“尤其是其因人而异、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诊疗方式，实际上世界美容史中最早的美容整体解决方案模式，为现代草本美容的个性化发展提供了指引。”

　　但“古方草本”的缺陷也同样明显。由于宏观体征和指征的表象性和模糊性，加上炮制尚欠规范、医家个体经验造成的认识差异和表述的术语差异，以及患者自我感受的敏感度不同等诸多原因，古方草本美容的应用范围还比较狭窄、多为习用，缺少现代理论数据支撑，疗效不明显或见效缓慢。

　　美容2.0：他者视域的“汉方草本”

　　“古方草本”的不足，为“汉方草本”时代的到来提供了机会。

　　“汉方草本”最早是日韩对中医药草本的称谓。公元6世纪左右，中医药传入日本。但到了14世纪，日本仍滞留在对中医学的模仿阶段。明治维新以后，西医学传入日本，逐渐成为医学的主体，中医学始被称为汉方。

　　但在这场西学风暴中，中医药草本体系在日本几乎被扼杀殆尽。直到上世纪70年代以来，以老年疾病为主的疑难病症越来越多，西医对此束手无策，，且西药对人体副作用大，价格昂贵，因而汉方医药又逐渐兴起。

　　“日本化妆品界比较善于学习欧美的先进技术和理念，且不断将汉方医学的内容添加进去并不断改善，逐渐形成了日本特色的汉方化妆品。” 留日医学博士宋靖钢在一次公开讲座中曾经讲道，日本的汉方化妆品，从根本上讲还是以西洋医学为根基的，基本上是用天然植物提取物代替了西方化妆品中的化学成分。“这好比我们中药煎煮一样，一副中药抓回家后，中国的煎煮法是把各味中药放在一起煎煮，在这期间各味中药是要发生复杂的相互作用。而汉方是把各个味中药的有效成分单独提炼出来，最后才把所有提取物融合一起。中国中药复合处方的精髓并没有学到家。”

　　此外，“汉方草本”以现代药理学研究结论作为选方依据，“辩病”而非“辨证”地使用中成药，容易陷入凭病名用药的误区。这其中最典型的医疗事故，便是大名鼎鼎的“小柴胡汤”事件：20 世纪70年代，日本的津村顺天堂将小柴胡汤制成了颗粒剂，被誉为“非常安全，长期服用也没有问题”。但是，20世纪90年代后小柴胡汤有不良反应的新闻不断爆出，在日本累计有26 人服用后死亡，其结果使津村顺天堂于1997年破产，2000年津村昭社长被判刑3年。

　　时至今日，日本医学界也渐渐认识到，对于汉方中药物的研究尽管可以采用现代科技手段，进行过有效成分的提取和观察，但把人的疾患和类似状态人为地在动物身上制造出来是困难的，药物的效果，最终只能在临床上判定，而且必须经常全身地、综合地观察药物反应，慎重结论。此外，汉方派在药物剂型方面多采用颗粒剂，也即散剂，用量亦不大。这样的方法虽然方便服用，也有利于观察和统计方证的疗效，却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医生加减的自由。日本东大的朝比奈泰彦教授因此认为，“汉方草本”还是应当站在“古方草本”本来的综合观念立场上来进行研究。

　　虽然“汉方草本”还存在这样那样的缺陷，但并不能阻止其在商业市场的“势如破竹”。最新一组数据显示，2013年全球中草药市场容量一年约800亿美元，但日本的“汉方草本”药就占据了70%以上，我国的只占10%。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中国日化市场更是“汉方草本满天飞”：汉方不仅是日韩企业的专利，也成为宝洁、联合利华、欧莱雅等国际巨头手中的一张王牌，而索芙特、佰草集、自然堂、美肤宝、美即、相宜本草等中国一线本土品牌，更是趋之若鹜，有些甚至在品牌整体形象上都与汉方划上等号。

　　美容3.0：“微生态草本”辩证归来

　　“草本美容‘汉方化’，一方面确实是‘古方草本’现代化的大势所趋，但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后殖民语境中的‘自我他者化’策略。很多‘汉方草本’主要是通过简单地迎合西方国家他者的视域和标准，以投消费者所好，结果却是邯郸学步，既不能对‘汉方草本’去粗取精，又把老本给弄丢了。”李志珍认为，中国近年来草本美容现代之路，很大程度上也是在走汉方之路，以期与国际接轨，得到美国FDA的认可，进入世界主流医药美容市场。“但由于没有中医基础理论的继承和发展，仅从中药中提取有效成份进行现代化生产，‘汉方草本’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草药，最多只能称之为植物药。”

　　正是认识到这种不足，仟佰草面膜提出“微生态草本”全新理论，走上了草本美容的第三次革命之路。“草本美容的现代化不是西化，更不是固化，而是进化。”李志珍认为，而要做到真正的进化，首先要做到的是理论的现代化。“纯粹的‘古方草本’及‘汉方草本’理论，已经不适应绿色美容的发展实践了。它们要么还处于前科学的混沌状态，要么还只是缺啥补啥的机械思维，即使后来出现了一些对皮肤进行深度调理的美容产品，但都没把人体当成一个微生态系统来辩证看待。实际上，人体微生物种类繁多，数量巨大，组成了人体微生态系统。这个系统中，正常菌群与人体处于共生状态，对促进人体生理机能的完善尤其是免疫功能的成熟起非常重要的作用。人体微生态需要动态平衡，平衡则健康，失衡则会出现种种问题。正是针对这种现象，仟佰草面膜主张消费者补充各种草本有效活性成分前，先调节人体的微生态，让其达到准平衡状态后，再进行量化性的养分的补充。”

　　根据这种思维与理论，仟佰草整合欧美、澳大利亚、日本、韩国、中国等全球范围的一批知名草药学家与科学家，成立了“全球植物美研中心”，通过游历世界各地草药原生产地，在旅行中向原住民探寻传统文化与美肤奥秘，并不断将这些奥秘从中西医的科学角度进行研究总结、规范量化，最后研制出了一种“百草元”的核心技术。“这种技术通过与特定植物活性成分的结合，能够在深入人体肌肤、为肌肤提供所需的营养前，先根据不同人的不同症状，对脸部微生态乃至全身微生态系统进行疗愈性的准平衡修正，以帮助人体肌肤达到最好的吸收状态。再以自助餐式的方式，为不同人的不同肌肤提供相应的不同营养。”李志珍说，这实际上是对传统草本美容进行了否定之否定后的辩证回归。

　　为了说理的直观性，李志珍特举仟佰草旗下当前明星爆品——红景天至美红颜绢丝面膜为例。权威资料显示，红景天萃取物中一般都含有苯丙酯类、黄酮素类、苯乙醇类、单帖类、三帖类、酚酸类等复杂的植化素成分，对人体具有神奇的延缓衰老、嫩白肌肤、生血活血、改善睡眠等诸多功能。“以‘汉方草本’观点看，这些成分中实际上只有苯丙酯类才是存在红景天萃取物特有的活性珍贵物质。但它如果单独存在，就无法产生如分布于红景天中完美组合的协同加成效果。同时，用在不同身体素质、身体症状的人身上，也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因此，如果单纯按照‘古方草本’或‘汉方草本’的思路和方法来使用，其对于人的整体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李志珍解释道，而如果按照“微生态草本”的思路和方法，配合仟佰草的“百草元”来辩证使用，其在补充人体细胞能量方面甚至胜过西伯利亚人参。

　　【饶润平：企业案例营销专家、新闻营销专家、新闻学硕士，平兄